第 3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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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9 章
一架跨國的飛機上, 有好奇的乘客趴在窗戶上觀察外面煉獄怪物的數量。
自從煉獄大門被U.S.W的巫軍封住，各個國家的民眾都在盡全力擊殺煉獄怪物。時不時的大規模轟炸再加上各國在不同駐地展開的防護罩，如今人類將煉獄怪物逼得基本上只在無人區出沒。
空域基本恢覆正常後, 各個不同地區之間交流合作變得更加緊密。
不同的地區建立起了不同的政權，各自選擇擁抱了不同的文明。每個地區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小心思, 哪怕是同一個地區的群體裏也會心思各異。
取行李時，唐靈聽到前方有人高聲抱怨：“要不是怕被抓, 我是真的不想回來！我們跟U.S.W的差距, 簡直比農村跟首都的差距還要大！我真不知道我回來有什麽意思。唉，再見啦，我那不用被鄉巴佬們包圍的日子。”
周圍的“鄉巴佬們”紛紛側目，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位“高級人士”說出這麽沒禮貌的話時還敢用這麽大的聲音。
唐靈聽到那人在心裏繼續罵著：“都看個屁看。像我這種公派留學最後肯回來的人都算不錯了。還有那麽多膽子大的，都直接留在當地了！越想越後悔啊, 若是我也大膽留下……”
接機的人遠遠晃著Wilda的牌子, 與唐靈對上眼神後便不斷揮手示意。
“我們老板有個會走不開，所以派我來接您。您叫我小彭就行。”接機的女人態度分外恭謹, 還不等人到走到汽車旁，便快走兩步跑到車旁拉開了車門：“您看我是先帶您去吃晚飯, 還是直接去找我們老板呢？”
“去找你老板吧, 我不需要吃飯。”
“餵？沒有，沒有。怎麽可能呢！”接機的小彭坐在副駕駛, 壓低聲音哄著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老板郎，我這兒剛從國際機場接到客人，老板晚上是真的要談很重要的事。客人還在車上呢！”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還算懂事，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哪怕前幾秒電話另一頭的男人還在怒吼著讓小彭轉告她老板別在外面亂搞, 晚上趕緊回家看看有點低燒的孩子。
副駕駛的小彭回頭沖著唐靈說：“不好意思啊，是我們老板郎。我們老板在開會打不通電話, 所以打到了我這裏。”
車子停在了一間會所的門口，饒是唐靈都看得一怔。掃了一眼小彭的過往記憶，唐靈的震驚轉化成了無語。
“在這兒……等你們老板？”
“啊。怎，怎麽了嗎？我們老板剛剛給我發消息，說她會開完了正往這邊趕呢，她馬上就到。”
“……沒事。”
會所金碧輝煌的大廳怎麽看怎麽俗氣。不過在這片土地、在這裏當下的這個時代，這間會所已經能算得上是闊綽豪氣至極。一進包間仿佛邁進了另一個空間裏。古典木質調的裝飾風格清雅幽靜，怎麽看都無法跟外面的金色大殿產生聯系。
唐靈趁著小彭去外面接人的功夫，上下打量著站在她身邊給她倒水的男孩。
白襯衫嚴嚴實實塞進黑色褲子裏，怎麽看怎麽像是末世前賣保險的。身形單薄纖瘦，但勝在臉白白凈凈還可以。
她能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男孩連呼吸都繃著一口氣，小小翼翼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Wilda！”門口的女聲嘹亮，一個40歲出頭的女人被好幾個30到50不等的女人簇擁著進屋，還不等走近就喊著：“哎呀，這真是好久不見了！”
唐靈迅速進入角色起身迎人：“是啊。三年沒見，李老板你現在是越來越氣派了。能出海到我們那邊的企業可不多，李老板你的公司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經濟對外全面放開，我只不過是順流而上罷了。倒是你，能在U.S.W那種人才濟濟的國度打拼出這麽一番偉業，這才是真正的實力。”
跟在李老板身邊的人全都是李老板的朋友。這群人各自手底下公司的規模不同，但多多少少都有些聯系。一夥人簡單介紹後落座，李老板對小彭打了個手勢。
不多時，一排穿著相同白色襯衫的男人走進包間裏。包間內恰到好處的頂燈，正好能將那些男人們的五官照個分明。也不知道走過多少遍這條路，他們才能剛好在頂燈正下方站定。
屋裏的女人們各自選擇能看得上眼的男人。並不用多說什麽，只要手往人那兒一指，被指到的男人就會直接走到選中他的女人身邊落座，然後開始介紹自己。還有些男人見到熟客後直接扒住身邊女人的胳膊。
“Wilda，沒有看得上眼的嗎？我讓人再叫來一批。”
唐靈：……
“不用了。就我身邊這個吧。”
包間內的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站在唐靈身邊的男孩攥緊了手裏的茶壺，聲音發顫地解釋：“我不，我……”
李老板原本笑容可掬的臉上瞬間變了表情，任誰都能從李老板的臉上看到被反駁後極力壓制的怒氣。
“老板～李老板~~~”燈光下，那一排男人中沒被挑選的男人裏，有一個男人立刻走了出來，站在李老板和倒茶小男孩中間，滿臉陪笑地解釋：“他就是一個倒茶水的，他哪像我們一樣會哄人啊。”說完轉向唐靈：“這位老板，今兒個我陪您，行不行？”
唐靈還不等開口，李老板提高聲量，聲音回蕩在整個包廂裏：“你可算是個什麽東西！知道我這個朋友哪裏的嗎？U！S！W！能挑中他是他的福氣！”李老板說完，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反覆打量那個倒茶男孩，陰陽怪氣的語調裏滿是諷刺：“這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你都到這裏了，還裝個狗屁！真把自己當王子嗎？你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唐靈敏銳地察覺到，出來打圓場的那個男人聽到這番話後咬緊了後槽牙，明顯是被刺痛了。而她身邊的那個倒茶男孩抖得跟篩糠似的，放空的大腦就只剩下反覆問他自己今天是不是要逃不過去了。
“行了，不用怕。你在這兒給我端茶倒水就行。我這剛下跨國的飛機，沒那個精神頭幹別的事。”
倒茶男孩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剛剛打圓場的那個男人，那男人給了他一個讓他先留在這裏的眼神，然後邊道歉說好話邊倒退著離場。房間裏被留下的男人們像是打配合一樣，紛紛哄起了他們身邊的女人。
有了唐靈這麽說，再加上這幫男人識相把人留下了，李老板也沒繼續抓著不放。
沒被選中的男人明顯沒放心，唐靈看到沒被選中的男人們離開後，有幾個立刻跑去找領班交代倒茶男孩被扣下的事，害怕包間裏的女人們對他下手，更怕男孩說錯話或激烈反抗後出什麽事。
領頭打圓場的那個男人回到休息室後惡狠狠地跟朋友罵著：“那頭死肥豬！簡直快惡心死我了！那麽多人裏就屬她最摳！生意做得那麽大，整天吆五喝六的，結果出手比誰都小氣。她那個什麽破公司怕不是活活摳門摳出來的！省下的錢是準備給她自己買棺材的嗎！哼，那一屋子的老女人，腰圍最細的都能頂兩個我！吃得那麽肥指不定哪天就全都高血壓暴斃！”
“就是！她們那個圈子裏，誰不比她舍得花錢啊。聽說嘉哥傍上了她們圈子裏的一個老板，那老板還說要帶嘉哥去國外呢。那老板雖然年紀大點，但好歹會疼人啊。”
“我也聽說了！那老板還給嘉哥報了個什麽禮儀培訓班，嘉哥現在天天跟在那老板身邊，給那老板當小秘呢。說是身邊接觸到的個頂個都是大人物。”
“切，再大的人物跟我們這種男人又能有什麽關系。我怎麽不信哪個大人物能明媒正娶我們這些不會下蛋的雞呢。無非也就是玩一陣過了新鮮勁兒就算了。願意花高價帶我們這種男人做恢覆手術的才是真心的。”
許多經常去會所玩的老板擔心搞出來野種，又不想玩的時候有太多妨礙，於是很多高檔會所裏的男人都半被迫半自願地在會所的安排下去做了結紮手術。
醫院和會所都說這種小手術對男人的影響不大，只要做了恢覆手術就能跟先前一樣。可具體有什麽影響又有誰能說得清呢，成功恢覆的和恢覆失敗的都有。
再加上會所只管殺不管埋，多出一分利益都不讓。無論他們為會所賺多少錢都只帶他們做結紮手術，從來不管他們不幹這一行後如何恢覆正常的生理功能。
再加上恢覆手術高昂的費用……
許多幹了這行好幾年的男人上岸後要下血本才能讓自己重新變成一個可以結姻的正常男性，有些男人或許一輩子都失去了這種結姻有後代孩子的機會。
這些都是幹這行前，他們不知道的事。
他們承認他們自己是想走個賺錢容易的捷徑，但不知道這種嚴重後果，被半哄半騙進這一行裏的男人真不在少數。
“唉，希望那個新來的小子懂事一點、運氣好一點、遇到的是個好老板，不然……哎，反正我能幫的都幫了，更多的我也做不了什麽了。我仁至義盡了。”
唐靈明顯能看到那個領班臉上的掙紮和無力。他是真的想做點什麽，可又比誰都清楚他完全沒有這種能力。在這種地方、以他們這種身份地位，敢主動站出來幫忙確實稱得上重情重義、仁至義盡了。
“你與剛剛幫你說話的那個男人關系好嗎？”唐靈為了讓倒茶男孩放松，主動問他，“瘦高個，腰上掛一圈銀鏈的那個。”
包間裏的女人們已經在短短一段時間內就喝嗨了，在嘈雜的音聲中忙著對身邊的男人們上下其手。房間內木質的傳統裝修風格在這一刻無比違和。這些人是典型的當地特色辦事模式——不管要談的是什麽事，先把客戶伺候到高興。
而與客人們嬉笑著的男人們，心裏罵聲各不相同：有罵為什麽中年女人總是不洗臉滿臉油的、有懷疑身邊女人口臭的原因是電視裏播的胃裏有什麽菌，但他沒記住‘幽門螺旋菌’這個名字的、有幻想身旁的老女人是上次那個年輕貌美女人的……還有個小夥表面上流暢地哄著客人，實際一整個狀況外，腦子裏全都是今晚如果出臺，家裏吃一半的那個肘子肉到明天會不會變質。
唐靈身邊的男孩確實是個新人，坐在她身邊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聽到唐靈問話立刻繃緊了身體，哆哆嗦嗦地回答：“不，不太熟……我真是剛來的。老板。我就是急著用錢，想給我爸治病。”
“噗——”與唐靈離得近的兩個女人直接噴了出來。屋裏的女人們玩得樂呵，但實際一直在觀察這邊的動靜。李老板換了個姿勢，圓滾滾的肚皮將躺在上面的男人腦袋彈開，“治病？我說你們這些男人能不能有點創意啊。算上你，這是我這個月聽到的第五次了。”
“真的！我爸爸真的生病了！我爸爸早年在廠子裏幹活，肺裏面進了好多灰塵。是醫生說的！真的是真的！”倒茶男孩特別急迫地解釋，不知道是想要對眾人證明他是個不同於其他賣身男人的好男孩，還是想要說服自己流落到這裏身不由己但情有可原：“只有這裏的工資高。我，我，我一個男人沒別的地方能找到高薪工作，我，我賺夠醫藥費就會走的。”
倒茶男孩的這番解釋行為堪比哭給空氣聽。李老板完全沒吃他這一套，包間裏其餘的女人們也一樣。女人們只當他是一個下海賣身還要給自己塑金身的神經病。男人們倒是若有所思，敏銳一點的已經察覺到了倒茶男孩無意識流露出來的對他們的鄙夷。
“裝什麽裝啊你。現在是什麽時代啊，你當是十年前呢？現在經濟正是騰飛的時候，滿大街都是工作，到處都是正經的好機遇。是你們這些男人蠢得要命又懶得生蛆，所以走下海傍大款的捷徑罷了。”李總越說越來勁：“你們這些加油站裏的加油機，無非就是想把新油槍留著遇到豪車時再使。一個個的成天凈做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總想著一飛沖天登上豪車的副駕駛。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自己。”
“來。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出得起。”李總朝倒茶男孩招了招手，“你在這兒工作，無非就是想要錢。我現在給你錢。把這箱酒幹了我就給你一萬。”
李總一只腳踩在桌邊的酒箱上，腳在酒箱上不斷晃悠。
倒茶男孩的視線死死地盯著那箱酒，心臟跟隨著李總的腳忽高忽低。
這個時代的一萬元可不是個小數目。他母親一個月才能賺三百多。公職人員也就能賺個八百。一線城市高薪工作也就一千二。首都的房價三千多一平。一萬塊能解決他大部分問題。
“我喝！”
李總嗤笑一聲，臉上的諷刺更甚，揚起下巴對周圍人示意：“看，我就說吧，無非就是價格的問題。”她旁若無人地掀起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自己那個一拍下去帶著咚咚回響聲的大肚皮，“來啊，在這上面喝。”
“哈哈哈哈——”
“李總，行啊，會玩啊。還得是你。”
“凈搞這種新鮮的，是不是前幾天從港城那邊回來學到的新招式。”
包廂內的女人們笑成了一團，還有咻咻的口哨聲。包廂裏的男人們尬笑聲一個賽一個的僵硬，不過沒有誰在意他們的情緒。
倒茶的男孩怔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想過把自己硬生生喝死，可完全沒想過要貼近那個女人的身體。只看一眼那肚子上的好幾層肥肉他就想吐，更別說舔舐那深溝般肥肉夾層中間的酒精。
“我……”
人類的性不止代表著性。末世前的人類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針對這方面還有很多的研究。
當然確實有相當一部分欲望強烈又從未被滿足過的男女們，在追求這種基礎欲望的滿足。但對於那些有很多選擇的或是並沒有這方面欲望的男女來說，性更多的是代表權力、力量、掌控感等其他的東西。
就像犯罪心理學總結性無能的罪犯總是會用刀去捅.受害者的下.體.就像此時此刻的李總完全不對這個男孩感性.趣，但還是執意要做這些事，就是要展示出：我有能掌控你的力量與權力。
社會上遭受到的、來自更上層權貴富豪給自己帶來的壓力，無法全部發洩在自己正牌妻子身上，那提供X服務的那些男人就成了女人們發洩內心積壓惡念的物品。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包間裏已然凝滯的氣氛。李總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後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幹什麽啊你！我說沒說今天晚上有事！”
包間裏的音樂很吵，但唐靈能清楚地聽到另一頭的男聲：“你兒子現在高燒！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一天天忙忙忙，忙個屁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外面鬼混呢！”
李總被自己的丈夫說中後勃然大怒，沖著電話另一頭喊：“有病不趕緊去醫院！找我有什麽用？我難道是會看病的大夫不成？這一天天的，就讓你做好一件事都不行。”
唐靈定位到另一頭李總的家，看到電話被李總掛斷後的李總丈夫氣得直跺腳，旁邊還躺著個燒得快糊塗了、不斷叫著媽媽爸爸的小男孩，好不可憐的樣子。
如果家裏躺著的是個女兒，是個外向聰慧巫術天賦強的女兒，那李總還會有心情在這裏喝酒鬧事嗎？李總的丈夫和她一樣，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好了，李總。我剛下飛機，身體確實吃不消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唐靈被包廂裏的低質音樂吵得沒了耐心：“這次我來是有個大項目。從出版行業到影視行業，還有你們這邊剛發展出來一定規模的互聯網行業，我們NED都有意向投資。這件事一晚兩晚可談不完，不用著急。”
李總一聽到正事，立刻收起玩鬧時的樣子，將自己拽上去的衣服扯下來，重新蓋住她那晾了好半天的肚臍眼：“行，我讓小彭送你。東區有一套別墅，我已經派人給你收拾好了。我們這兒現在就一家能接待外賓的酒店。檔次不太行，讓你去那住太委屈。你先去房子那看看，要是不行就再換，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李總沒讓身邊那些朋友跟著，只帶著小彭一起下樓送唐靈。等到小彭去取車時，她才試探著開口：“這麽大個項目……橫跨了三個產業。雖說這三個產業或多或少都有聯系，但是……Wilda，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這次的總投資額到底能有多少？我也好心裏有個數。”
唐靈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沒底。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真的沒底。你們這邊眼看著就要發展起來，這麽大個市場我們不想錯過。可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兩邊對彼此是什麽態度。我們需要有個人幫我們打點這邊的關系，讓我們能更好地在這邊做事。我們的投資金額只有下限沒有封頂，具體能搞出來多大的規模要看合作者的能力。不光是我們表面的NED組織，暗地裏我們那邊的許多大型企業都願意提供支持。我總覺得再沒有誰比你更合適了。”
李總喝的那點酒，在聽了這番話後醒了大半。這可不是一般的小項目。這種規模的項目誇張到如果換一個人說出來，那她一定會將人當成騙子打出去。
她在U.S.W時跟Wilda玩得很好。Wilda是什麽人啊。人家的母家可是活躍在U.S.W政壇多少年的元老級家族。人家的母親和人家年輕時都來過這邊做交流。
只是這件事兒……
如果她不夠了解Wilda，那估計熱血上頭就答應了。可她就是太了解Wilda，及其背後那個跟U.S.W政府勾結頗深的組織了。
雖說是打著正常開公司做生意的名號，但出版、影視、互聯網這些行業，再加上還是替舊大陸的人做事……
能做什麽事呢？
還能做什麽事！
抓到了就會被槍.斃的叛國的事！！！
李老板有些焦躁地點了一根煙：“這事兒確實太大了。我得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行。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的成就遠不止於此，你有成為一方霸主的能力。你不是一直想上我們那邊的富豪榜嗎。這要是能做成，那必然能上去。錢是個好東西。有了錢，哪裏不能去。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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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跨國的飛機上, 有好奇的乘客趴在窗戶上觀察外面煉獄怪物的數量。
自從煉獄大門被U.S.W的巫軍封住，各個國家的民眾都在盡全力擊殺煉獄怪物。時不時的大規模轟炸再加上各國在不同駐地展開的防護罩，如今人類將煉獄怪物逼得基本上只在無人區出沒。
空域基本恢覆正常後, 各個不同地區之間交流合作變得更加緊密。
不同的地區建立起了不同的政權，各自選擇擁抱了不同的文明。每個地區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小心思, 哪怕是同一個地區的群體裏也會心思各異。
取行李時，唐靈聽到前方有人高聲抱怨：“要不是怕被抓, 我是真的不想回來！我們跟U.S.W的差距, 簡直比農村跟首都的差距還要大！我真不知道我回來有什麽意思。唉，再見啦，我那不用被鄉巴佬們包圍的日子。”
周圍的“鄉巴佬們”紛紛側目，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位“高級人士”說出這麽沒禮貌的話時還敢用這麽大的聲音。
唐靈聽到那人在心裏繼續罵著：“都看個屁看。像我這種公派留學最後肯回來的人都算不錯了。還有那麽多膽子大的，都直接留在當地了！越想越後悔啊, 若是我也大膽留下……”
接機的人遠遠晃著Wilda的牌子, 與唐靈對上眼神後便不斷揮手示意。
“我們老板有個會走不開，所以派我來接您。您叫我小彭就行。”接機的女人態度分外恭謹, 還不等人到走到汽車旁，便快走兩步跑到車旁拉開了車門：“您看我是先帶您去吃晚飯, 還是直接去找我們老板呢？”
“去找你老板吧, 我不需要吃飯。”
“餵？沒有，沒有。怎麽可能呢！”接機的小彭坐在副駕駛, 壓低聲音哄著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老板郎，我這兒剛從國際機場接到客人，老板晚上是真的要談很重要的事。客人還在車上呢！”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還算懂事，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哪怕前幾秒電話另一頭的男人還在怒吼著讓小彭轉告她老板別在外面亂搞, 晚上趕緊回家看看有點低燒的孩子。
副駕駛的小彭回頭沖著唐靈說：“不好意思啊，是我們老板郎。我們老板在開會打不通電話, 所以打到了我這裏。”
車子停在了一間會所的門口，饒是唐靈都看得一怔。掃了一眼小彭的過往記憶，唐靈的震驚轉化成了無語。
“在這兒……等你們老板？”
“啊。怎，怎麽了嗎？我們老板剛剛給我發消息，說她會開完了正往這邊趕呢，她馬上就到。”
“……沒事。”
會所金碧輝煌的大廳怎麽看怎麽俗氣。不過在這片土地、在這裏當下的這個時代，這間會所已經能算得上是闊綽豪氣至極。一進包間仿佛邁進了另一個空間裏。古典木質調的裝飾風格清雅幽靜，怎麽看都無法跟外面的金色大殿產生聯系。
唐靈趁著小彭去外面接人的功夫，上下打量著站在她身邊給她倒水的男孩。
白襯衫嚴嚴實實塞進黑色褲子裏，怎麽看怎麽像是末世前賣保險的。身形單薄纖瘦，但勝在臉白白凈凈還可以。
她能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男孩連呼吸都繃著一口氣，小小翼翼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Wilda！”門口的女聲嘹亮，一個40歲出頭的女人被好幾個30到50不等的女人簇擁著進屋，還不等走近就喊著：“哎呀，這真是好久不見了！”
唐靈迅速進入角色起身迎人：“是啊。三年沒見，李老板你現在是越來越氣派了。能出海到我們那邊的企業可不多，李老板你的公司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經濟對外全面放開，我只不過是順流而上罷了。倒是你，能在U.S.W那種人才濟濟的國度打拼出這麽一番偉業，這才是真正的實力。”
跟在李老板身邊的人全都是李老板的朋友。這群人各自手底下公司的規模不同，但多多少少都有些聯系。一夥人簡單介紹後落座，李老板對小彭打了個手勢。
不多時，一排穿著相同白色襯衫的男人走進包間裏。包間內恰到好處的頂燈，正好能將那些男人們的五官照個分明。也不知道走過多少遍這條路，他們才能剛好在頂燈正下方站定。
屋裏的女人們各自選擇能看得上眼的男人。並不用多說什麽，只要手往人那兒一指，被指到的男人就會直接走到選中他的女人身邊落座，然後開始介紹自己。還有些男人見到熟客後直接扒住身邊女人的胳膊。
“Wilda，沒有看得上眼的嗎？我讓人再叫來一批。”
唐靈：……
“不用了。就我身邊這個吧。”
包間內的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站在唐靈身邊的男孩攥緊了手裏的茶壺，聲音發顫地解釋：“我不，我……”
李老板原本笑容可掬的臉上瞬間變了表情，任誰都能從李老板的臉上看到被反駁後極力壓制的怒氣。
“老板～李老板~~~”燈光下，那一排男人中沒被挑選的男人裏，有一個男人立刻走了出來，站在李老板和倒茶小男孩中間，滿臉陪笑地解釋：“他就是一個倒茶水的，他哪像我們一樣會哄人啊。”說完轉向唐靈：“這位老板，今兒個我陪您，行不行？”
唐靈還不等開口，李老板提高聲量，聲音回蕩在整個包廂裏：“你可算是個什麽東西！知道我這個朋友哪裏的嗎？U！S！W！能挑中他是他的福氣！”李老板說完，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反覆打量那個倒茶男孩，陰陽怪氣的語調裏滿是諷刺：“這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你都到這裏了，還裝個狗屁！真把自己當王子嗎？你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唐靈敏銳地察覺到，出來打圓場的那個男人聽到這番話後咬緊了後槽牙，明顯是被刺痛了。而她身邊的那個倒茶男孩抖得跟篩糠似的，放空的大腦就只剩下反覆問他自己今天是不是要逃不過去了。
“行了，不用怕。你在這兒給我端茶倒水就行。我這剛下跨國的飛機，沒那個精神頭幹別的事。”
倒茶男孩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剛剛打圓場的那個男人，那男人給了他一個讓他先留在這裏的眼神，然後邊道歉說好話邊倒退著離場。房間裏被留下的男人們像是打配合一樣，紛紛哄起了他們身邊的女人。
有了唐靈這麽說，再加上這幫男人識相把人留下了，李老板也沒繼續抓著不放。
沒被選中的男人明顯沒放心，唐靈看到沒被選中的男人們離開後，有幾個立刻跑去找領班交代倒茶男孩被扣下的事，害怕包間裏的女人們對他下手，更怕男孩說錯話或激烈反抗後出什麽事。
領頭打圓場的那個男人回到休息室後惡狠狠地跟朋友罵著：“那頭死肥豬！簡直快惡心死我了！那麽多人裏就屬她最摳！生意做得那麽大，整天吆五喝六的，結果出手比誰都小氣。她那個什麽破公司怕不是活活摳門摳出來的！省下的錢是準備給她自己買棺材的嗎！哼，那一屋子的老女人，腰圍最細的都能頂兩個我！吃得那麽肥指不定哪天就全都高血壓暴斃！”
“就是！她們那個圈子裏，誰不比她舍得花錢啊。聽說嘉哥傍上了她們圈子裏的一個老板，那老板還說要帶嘉哥去國外呢。那老板雖然年紀大點，但好歹會疼人啊。”
“我也聽說了！那老板還給嘉哥報了個什麽禮儀培訓班，嘉哥現在天天跟在那老板身邊，給那老板當小秘呢。說是身邊接觸到的個頂個都是大人物。”
“切，再大的人物跟我們這種男人又能有什麽關系。我怎麽不信哪個大人物能明媒正娶我們這些不會下蛋的雞呢。無非也就是玩一陣過了新鮮勁兒就算了。願意花高價帶我們這種男人做恢覆手術的才是真心的。”
許多經常去會所玩的老板擔心搞出來野種，又不想玩的時候有太多妨礙，於是很多高檔會所裏的男人都半被迫半自願地在會所的安排下去做了結紮手術。
醫院和會所都說這種小手術對男人的影響不大，只要做了恢覆手術就能跟先前一樣。可具體有什麽影響又有誰能說得清呢，成功恢覆的和恢覆失敗的都有。
再加上會所只管殺不管埋，多出一分利益都不讓。無論他們為會所賺多少錢都只帶他們做結紮手術，從來不管他們不幹這一行後如何恢覆正常的生理功能。
再加上恢覆手術高昂的費用……
許多幹了這行好幾年的男人上岸後要下血本才能讓自己重新變成一個可以結姻的正常男性，有些男人或許一輩子都失去了這種結姻有後代孩子的機會。
這些都是幹這行前，他們不知道的事。
他們承認他們自己是想走個賺錢容易的捷徑，但不知道這種嚴重後果，被半哄半騙進這一行裏的男人真不在少數。
“唉，希望那個新來的小子懂事一點、運氣好一點、遇到的是個好老板，不然……哎，反正我能幫的都幫了，更多的我也做不了什麽了。我仁至義盡了。”
唐靈明顯能看到那個領班臉上的掙紮和無力。他是真的想做點什麽，可又比誰都清楚他完全沒有這種能力。在這種地方、以他們這種身份地位，敢主動站出來幫忙確實稱得上重情重義、仁至義盡了。
“你與剛剛幫你說話的那個男人關系好嗎？”唐靈為了讓倒茶男孩放松，主動問他，“瘦高個，腰上掛一圈銀鏈的那個。”
包間裏的女人們已經在短短一段時間內就喝嗨了，在嘈雜的音聲中忙著對身邊的男人們上下其手。房間內木質的傳統裝修風格在這一刻無比違和。這些人是典型的當地特色辦事模式——不管要談的是什麽事，先把客戶伺候到高興。
而與客人們嬉笑著的男人們，心裏罵聲各不相同：有罵為什麽中年女人總是不洗臉滿臉油的、有懷疑身邊女人口臭的原因是電視裏播的胃裏有什麽菌，但他沒記住‘幽門螺旋菌’這個名字的、有幻想身旁的老女人是上次那個年輕貌美女人的……還有個小夥表面上流暢地哄著客人，實際一整個狀況外，腦子裏全都是今晚如果出臺，家裏吃一半的那個肘子肉到明天會不會變質。
唐靈身邊的男孩確實是個新人，坐在她身邊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聽到唐靈問話立刻繃緊了身體，哆哆嗦嗦地回答：“不，不太熟……我真是剛來的。老板。我就是急著用錢，想給我爸治病。”
“噗——”與唐靈離得近的兩個女人直接噴了出來。屋裏的女人們玩得樂呵，但實際一直在觀察這邊的動靜。李老板換了個姿勢，圓滾滾的肚皮將躺在上面的男人腦袋彈開，“治病？我說你們這些男人能不能有點創意啊。算上你，這是我這個月聽到的第五次了。”
“真的！我爸爸真的生病了！我爸爸早年在廠子裏幹活，肺裏面進了好多灰塵。是醫生說的！真的是真的！”倒茶男孩特別急迫地解釋，不知道是想要對眾人證明他是個不同於其他賣身男人的好男孩，還是想要說服自己流落到這裏身不由己但情有可原：“只有這裏的工資高。我，我，我一個男人沒別的地方能找到高薪工作，我，我賺夠醫藥費就會走的。”
倒茶男孩的這番解釋行為堪比哭給空氣聽。李老板完全沒吃他這一套，包間裏其餘的女人們也一樣。女人們只當他是一個下海賣身還要給自己塑金身的神經病。男人們倒是若有所思，敏銳一點的已經察覺到了倒茶男孩無意識流露出來的對他們的鄙夷。
“裝什麽裝啊你。現在是什麽時代啊，你當是十年前呢？現在經濟正是騰飛的時候，滿大街都是工作，到處都是正經的好機遇。是你們這些男人蠢得要命又懶得生蛆，所以走下海傍大款的捷徑罷了。”李總越說越來勁：“你們這些加油站裏的加油機，無非就是想把新油槍留著遇到豪車時再使。一個個的成天凈做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總想著一飛沖天登上豪車的副駕駛。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自己。”
“來。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出得起。”李總朝倒茶男孩招了招手，“你在這兒工作，無非就是想要錢。我現在給你錢。把這箱酒幹了我就給你一萬。”
李總一只腳踩在桌邊的酒箱上，腳在酒箱上不斷晃悠。
倒茶男孩的視線死死地盯著那箱酒，心臟跟隨著李總的腳忽高忽低。
這個時代的一萬元可不是個小數目。他母親一個月才能賺三百多。公職人員也就能賺個八百。一線城市高薪工作也就一千二。首都的房價三千多一平。一萬塊能解決他大部分問題。
“我喝！”
李總嗤笑一聲，臉上的諷刺更甚，揚起下巴對周圍人示意：“看，我就說吧，無非就是價格的問題。”她旁若無人地掀起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自己那個一拍下去帶著咚咚回響聲的大肚皮，“來啊，在這上面喝。”
“哈哈哈哈——”
“李總，行啊，會玩啊。還得是你。”
“凈搞這種新鮮的，是不是前幾天從港城那邊回來學到的新招式。”
包廂內的女人們笑成了一團，還有咻咻的口哨聲。包廂裏的男人們尬笑聲一個賽一個的僵硬，不過沒有誰在意他們的情緒。
倒茶的男孩怔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想過把自己硬生生喝死，可完全沒想過要貼近那個女人的身體。只看一眼那肚子上的好幾層肥肉他就想吐，更別說舔舐那深溝般肥肉夾層中間的酒精。
“我……”
人類的性不止代表著性。末世前的人類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針對這方面還有很多的研究。
當然確實有相當一部分欲望強烈又從未被滿足過的男女們，在追求這種基礎欲望的滿足。但對於那些有很多選擇的或是並沒有這方面欲望的男女來說，性更多的是代表權力、力量、掌控感等其他的東西。
就像犯罪心理學總結性無能的罪犯總是會用刀去捅.受害者的下.體.就像此時此刻的李總完全不對這個男孩感性.趣，但還是執意要做這些事，就是要展示出：我有能掌控你的力量與權力。
社會上遭受到的、來自更上層權貴富豪給自己帶來的壓力，無法全部發洩在自己正牌妻子身上，那提供X服務的那些男人就成了女人們發洩內心積壓惡念的物品。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包間裏已然凝滯的氣氛。李總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後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幹什麽啊你！我說沒說今天晚上有事！”
包間裏的音樂很吵，但唐靈能清楚地聽到另一頭的男聲：“你兒子現在高燒！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一天天忙忙忙，忙個屁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外面鬼混呢！”
李總被自己的丈夫說中後勃然大怒，沖著電話另一頭喊：“有病不趕緊去醫院！找我有什麽用？我難道是會看病的大夫不成？這一天天的，就讓你做好一件事都不行。”
唐靈定位到另一頭李總的家，看到電話被李總掛斷後的李總丈夫氣得直跺腳，旁邊還躺著個燒得快糊塗了、不斷叫著媽媽爸爸的小男孩，好不可憐的樣子。
如果家裏躺著的是個女兒，是個外向聰慧巫術天賦強的女兒，那李總還會有心情在這裏喝酒鬧事嗎？李總的丈夫和她一樣，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好了，李總。我剛下飛機，身體確實吃不消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唐靈被包廂裏的低質音樂吵得沒了耐心：“這次我來是有個大項目。從出版行業到影視行業，還有你們這邊剛發展出來一定規模的互聯網行業，我們NED都有意向投資。這件事一晚兩晚可談不完，不用著急。”
李總一聽到正事，立刻收起玩鬧時的樣子，將自己拽上去的衣服扯下來，重新蓋住她那晾了好半天的肚臍眼：“行，我讓小彭送你。東區有一套別墅，我已經派人給你收拾好了。我們這兒現在就一家能接待外賓的酒店。檔次不太行，讓你去那住太委屈。你先去房子那看看，要是不行就再換，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李總沒讓身邊那些朋友跟著，只帶著小彭一起下樓送唐靈。等到小彭去取車時，她才試探著開口：“這麽大個項目……橫跨了三個產業。雖說這三個產業或多或少都有聯系，但是……Wilda，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這次的總投資額到底能有多少？我也好心裏有個數。”
唐靈故作高深地搖了搖頭，“沒底。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真的沒底。你們這邊眼看著就要發展起來，這麽大個市場我們不想錯過。可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兩邊對彼此是什麽態度。我們需要有個人幫我們打點這邊的關系，讓我們能更好地在這邊做事。我們的投資金額只有下限沒有封頂，具體能搞出來多大的規模要看合作者的能力。不光是我們表面的NED組織，暗地裏我們那邊的許多大型企業都願意提供支持。我總覺得再沒有誰比你更合適了。”
李總喝的那點酒，在聽了這番話後醒了大半。這可不是一般的小項目。這種規模的項目誇張到如果換一個人說出來，那她一定會將人當成騙子打出去。
她在U.S.W時跟Wilda玩得很好。Wilda是什麽人啊。人家的母家可是活躍在U.S.W政壇多少年的元老級家族。人家的母親和人家年輕時都來過這邊做交流。
只是這件事兒……
如果她不夠了解Wilda，那估計熱血上頭就答應了。可她就是太了解Wilda，及其背後那個跟U.S.W政府勾結頗深的組織了。
雖說是打著正常開公司做生意的名號，但出版、影視、互聯網這些行業，再加上還是替舊大陸的人做事……
能做什麽事呢？
還能做什麽事！
抓到了就會被槍.斃的叛國的事！！！
李老板有些焦躁地點了一根煙：“這事兒確實太大了。我得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行。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的成就遠不止於此，你有成為一方霸主的能力。你不是一直想上我們那邊的富豪榜嗎。這要是能做成，那必然能上去。錢是個好東西。有了錢，哪裏不能去。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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